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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2 / 2)


  她转头看向沈季青,安慰道:“老四也别放在心上,皇上怕是已经忘了那日是你俩的生辰,等过几日母后会再为你们补办生辰宴的。”

  沈季青温润一笑:“母后无须如此麻烦,三哥大喜便是我的大喜,有三哥的庆功宴就行了。”

  沈星阑大概还在气沈季青,听到这些话居然一个字都没表示,只冷着脸撇过头去。

  林皇后看出兄弟俩的气氛不对,忧心忡忡的看着沈星阑:“阑儿跟老四这是怎么了?”

  苏长乐看着眼前的母慈子孝,忽然低下头去。

  她觉得沈星阑又惨又可怜。

  苏长乐知道,这一场庆功宴并非只是因为沈星阑凯旋,宣帝喜不自胜才大摆宴席,宣帝其实还想趁机帮太子物色太子妃,才会不止宴请满朝文武,更广邀京城适龄且未婚的贵女。

  前世她也在受邀名单内,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不明白为何庆功宴的帖子会递到相府,她虽未成亲却也早就与沈季青定下亲事,理应不在邀请名单内才对。

  如今重活一世,她哪里还不明白这其中的猫腻,也就沈星阑这个大傻瓜看不出来,他的母后和弟弟都在跟他演戏。

  不过这也不能怪沈星阑,他是被林皇后一手带大的,林皇后自幼就对他疼爱有加,对他来说,林皇后比他的生母还要亲,她就是他的母亲,谁会没事就怀疑自己的母亲。

  而全心信任着自己母亲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玩得过将他心性摸得通透彻底的母亲?

  若非重活一世,她也不会知道表面温柔慈祥的林皇后竟是这等居心险恶之人。

  苏长乐不着痕迹的看了林皇后一眼。

  林皇后到底跟沈星阑有什么仇?她记得自己前世并未听闻林皇后与前皇后之间有什么嫌隙。

  思及此,她不由得朝沈星阑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

  从小到大所以为的亲情和关爱全都是假的,最爱最信任的人还在他背后不停地捅刀,打从一开始就只想捧杀,也不怪沈星阑前世得知真相之后,直接变成一个不苟言笑的大冰块,没有疯或一蹶不振,都是他心智足够强大。

  在她怜悯沈星阑的同时,林皇后又跟两个儿子聊了别的事,待她回过神来,只见林皇后笑着摆手道:“既然乐儿一见季青就哭,只能再让阑儿多跑一趟相府了。”

  沈季青看了林皇后一眼,似是不赞同的喊了一声:“母后!”

  林皇后笑容温柔的看着儿子,轻声道:“就让你三哥送她回去,母后还有话跟你说。”

  苏长乐看着两人一搭一唱,不得不佩服这对母子的精湛演技,若非她早已知晓他们的真面目,也差点要被骗过去。

  她和林皇后行完礼之后,便迫不及待的离开这对令人窒息的母子。

  出了凤仪宫,她脚步轻快嘴里还哼着歌,显然心情极好,却在眼角余光瞄到身旁的沈星阑时,想到之后还有个庆功宴,脸上欢喜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

  这庆功宴她怕是避不开,沈季青既然敢做那等大胆之事,必然已做好万全准备,到时就算她装病宫里也会派太医来,不管她肯不肯最后都得去。

  苏长乐看着沈星阑,眯了眯眼,希望他这辈子能聪明一回。

  沈星阑察觉到她的探究,侧眸看着她,失笑道:“嗯?怎么了?”

  “回家啦回家啦,”她笑嘻嘻的别开头,“快带我回家。”

  能回家所以开心?

  沈星阑原本漫不经心的眸色陡然一软:“好。”?轻?吻?最?萌?羽?恋?整?理?

  唇角的温柔笑意稍纵即使,快得让人难以察觉。

  苏长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见他还是与前世记忆如出一辙,仍是那个眸子清冷慵懒,姿态肆意散漫,自大又幼稚,看了就想怼上一怼的讨厌鬼样,才又淡淡收回目光。

  她一定是听错了,方才那一瞬间,她居然觉得这个‘好’字听起来有几分温柔。

  但她也发现,这辈子的沈星阑的确不太一样,前世年少时他们不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他更不曾这般温言软语的跟她说话。

  他们一直都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难道他也重生了?不,不可能的,沈星阑要是也重活不可能跟林皇后母子情深,也不可能有之前那些生动的表情,这般意气风发的少年沈星阑,怎么看也不像那个大冰块。

  那就是她不记得这几年的事,沈星阑觉得她可怜,同情怜悯她了?

  唔,这的确有可能。

  沈星阑这个人嘛,嘴巴坏归坏,可他的心却是好的、善良的。

  苏长乐一路都在想着事,步伐忽快忽慢,没发现身旁的少年也始终不紧不慢的落在她身后半步。

  这半步的距离,能将她所有姿容尽收眼底,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及挡下隐藏在她四周突发的危险,更能不动声色的将她护在自己最大的安全范围内。

  这通常是随侍的站位,大齐的太子殿下如今却站在了这个位置,也不怕旁人看了会做何感想。

  跟在他们身后的宫婢们,头全都压得低低的,没人敢抬眼乱瞟。

  两人乘上马车之后,安静了一整路的沈星阑终于开口。

  “可还记得落马之前的事?”

  沈星阑这是还在怀疑她是装疯卖傻?她都说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怎么可能还记得落马前的事。

  苏长乐随口说:“什么落马,太子殿下是要带我去骑马么?自从来到京城之后,阿爹都不带我去骑马啦。”

  不过沈星阑这一提,倒是真让她发现这次的落马的确事有蹊跷。

  她六岁以前长住边关,从小就喜欢骑马,六岁之后随着父亲回京,马术也从未落下,按理说根本就不可能落马。

  那日她与温楚楚赛马,一向温驯的马儿却突然发了狂,不止甩飞她还差点踩踏上她,若非沈季青实时出现救下她,怕是得前世一样摔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