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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 / 2)





  素莹略显出几分不耐的“嗯”了一声,催促道:“麻利儿的去,世子妃那边可还等着回话呢!”

  小丫鬟忙去寻了红笺,把世子妃使人来送见面礼的事说了一遍,红笺略一思量,便进屋回了话。

  蒋姨娘躺在美人塌上,身上盖着薄毯,正与齐安知说着话,听了世子妃使了人来,眸光一闪,便与齐安知道:“妾不曾去给世子妃请安,已是罪过,不想还让世子妃惦记着。”

  齐安知见她面露忐忑,忙出言道:“无碍的,我已与世子妃说了你身子不适。”

  蒋姨娘一脸感激的点了下头:“世子妃宽厚仁爱,是妾的福气。”说话间,泪光点点,语气哀婉:“世子妃出身高门,听说又是个有罕见的美人,这也是爷儿的福气。”

  齐安知见蒋姨娘强忍着泪意,提及盛昭华时眼底却是掩不住的哀伤,便知自己到底是伤了她的心,只是圣人赐婚,焉何能拒,如今自己能做的,也不过是偏疼她几分而已,想到这,齐安知更是放柔了语气,温声道:“你莫要多想,仔细忧心过重伤了身子,世子妃虽是高门贵女,可为人却也算和善,必不会为难了你,这不,还使了人来与你送东西。”说完,便让红笺把人叫了进来。

  素莹素来是个机敏的,进屋后,先与齐安知请了安,又与蒋姨娘问了好,说话间,已是不落痕迹的把人打量了个仔细,心下不免轻看了这蒋姨娘几分,这般颜色,亏得也有底气与姑娘争宠。

  蒋姨娘自也是把素莹打量了一番,见她生的桃腮杏眼,一副俏丽模样,说话又是伶牙俐齿,一身的气派倒不像是服侍的下人,反倒是有几分富家小姐的气度,不免思忖道,那盛氏若不是生的颜色无双,又怎肯用这般美貌的小丫鬟,这般想着,心下不免更对昭华好奇了几分,倒是生了一丝悔意,不该弄了今日这出,错过了一瞧盛氏模样的先机。

  素莹把锦盒交给了蒋姨娘身边的雪盏,脆生生的道:“世子妃想着蒋姨娘身子不适,不好让姨娘多走一遭,便吩咐奴婢把见面礼给姨娘先送过来,至于谢恩,只等蒋姨娘身子何时舒坦了,何时在去世安苑叩个头就是了。”

  蒋姨娘心下生出几分恼意,只觉得素莹口中一声声的姨娘分外的刺耳,却不得不应付她道:“妾谢世子妃宽厚,等妾身子渐好了,必马上去给世子妃请安。”

  素莹笑眯眯的道:“那奴婢就把蒋姨娘这话传给世子妃听,也叫世子妃高兴高兴,知晓蒋姨娘是个知礼之人,不愧是书香门第出身。”

  蒋姨娘更觉这话是在讽刺自己,她父亲不过是县里的教书先生,她的出身搁在王府,哪里算得上什么书香门第,一时间,脸上的笑意竟有些端不住,只清咳了起来。

  素莹见状,嘴角一抿,她虽不曾真刀真枪的见识过内宅妇人争宠的手段,可却也多有耳闻,自是看出蒋姨娘是在做戏,不由撇了下嘴角,又笑道:“既蒋姨娘身子不适,奴婢也不好多扰,且先回去给世子妃回话了。”说完,一福身子,退了出去。

  齐安知哪里顾得上素莹说了什么,只一脸焦急的搂着蒋姨娘,说道:“我使人给你请了大夫来瞧瞧,你身子素来弱,可别留了什么病根才好。”

  蒋姨娘依偎在齐安知怀中,轻摇了摇头,眼中泪光盈动,低声道:“爷儿别走,妾无事,不过是受了凉罢了,有爷儿陪着妾,妾比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都要舒坦。”

  齐安知不由失笑:“又孩子气了不是。”

  蒋姨娘抬起一双水光盈盈的眸子,撅着嘴道:“爷儿不相信妾的话吗?”

  齐安知这个时候自是顺着蒋姨娘的心思,便道:“自是相信的,你且先别说话,喝一点蜜水润润喉。”说着,便喂了蒋姨娘几勺蜜水。

  蒋姨娘一副极其依赖的模样伸着双手环着齐安知的腰,柔声道:“妾听说世子妃生及是美艳,原本妾还担心爷儿日后再也记不得妾了。”话音儿微顿一下,蒋姨娘仰起了头,含泪望着齐安知,哽咽道:“爷儿,妾害怕。”

  齐安知微叹一声,摸着蒋姨娘单薄的脊背,温声问道:“你担心些,爷儿是那等见异思迁的负心人不成?你只管安心养着,万事都有我在。”齐安知知蒋姨娘是个敏感的性子,盛氏的出身,容貌,不免让她觉得惶恐,便耐着性子安抚起她来,一时间不免忘记了时间,待想起要回世安苑的时候,天色已渐黑,又见蒋姨娘微露不舍之色,心下便是一软,又在此留了一夜。

  ☆、第51章

  次日一早,蒋姨娘伺候着齐安知起了身,面露几分□□,又吩咐着丫鬟去布置了早膳,一边为齐安知整理着衣襟,一边柔声询问着:“爷儿可要在妾这用了早膳再走?”

  齐安知迟疑了一下,虽知蒋姨娘满心期盼,却再不能应了下来,只哄她道:“今儿不行,我得去世子妃那走上一遭,你乖乖的呆着,有事就让人去世安苑来寻。”

  蒋姨娘苦涩难言,心道,终究是不一样了,往日里他何曾要与旁人共进早膳。

  乖乖的点了下头,蒋姨娘把脸依偎在齐安知的胸口,轻声道:“爷儿帮妾与世子妃陪个不是吧!”

  齐安知眉头一挑,笑问道:“好端端的,这话是打哪说起的?”

  蒋姨娘抿了抿嘴角,显露出几分惶恐之色,低声道:“大喜的日子和昨个夜里世子爷都留在了妾这边,妾怕世子妃会恼我。”

  齐安知不由一笑,一把捞过她的纤腰,笑道:“你可是杞人忧天了,世子妃可不是柳氏那等喜欢拈酸吃醋的性子。”话音儿微顿,齐安知脸上的笑意显出几分趣味:“她啊!可是个妙人。”

  蒋姨娘听齐安知这般说,不禁一怔,脸上的笑意却渐勉强,只用那清清淡淡的嗓子,呢喃着:“妙人吗?”

  齐安知亦后悔说出此言,他明知蒋姨娘素来多虑,怎得又与她玩笑起来,忙道:“我的意思是她不同于一般女子,虽生得一副娇容艳貌,行事却颇有几分男儿气概,自不屑于行那争风吃醋之事。”

  蒋姨娘咬着嘴角,却不曾因齐安知这话解了心结,恰恰相反,她的警惕之心更甚,只因这盛氏是在她之后第一个入了世子爷眼的女子。

  “爷儿说的是,是妾多心了,世子妃出自名门,想来最是知书达理,又善解人意的,哪里会如妾这般行事上不了台面。”说完,蒋姨娘便轻啜出声。

  齐安知见状不免一叹,声音中带了几分无可奈何:“不过说说话,怎么又哭上了,你这性子也太爱娇了一些。”

  蒋姨娘抬起湿漉漉的眸子,哽咽道:“妾吃味不行吗?妾又不是什么高门贵女,性子自不如她们温婉体贴。”

  齐安知嘴角一勾,笑出声来,拢着蒋姨娘道:“哪个告诉你高门贵女都是温婉性子的?岂荒繆,爷儿最爱重的就是你这小性子,就是真有什么温婉体贴的,爷儿也不看上一眼。”

  蒋姨娘见好就收,破涕为笑,疑惑的望着齐安知,问道:“爷儿说的话当真,莫不是来哄妾的吧?”

  “自然当真。”齐安知点了下头,有有意哄蒋姨娘高兴,便挑着从京里听来的几桩趣闻说与她听,直把她哄的是眉开眼笑。

  蒋姨娘虽面上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心里却是打起鼓来,想着京都的女子这般凶悍,那盛氏又是国公府的嫡出,说不得恼了自己,当真会挥起鞭子抽人,这样一想,便忙与齐安知道:“听爷儿这般赞誉世子妃,妾心里也是好奇的,不若妾随世子爷一起去给世子妃请个安可好?若不然妾的心总是安不下来的。”蒋姨娘自是怕独自过去,被昭华寻了由头发作,想着有齐安知在,她总是要顾及几分脸面的,装也装出一个贤惠样来。

  齐安知心知蒋姨娘是被柳氏吓到了,这才会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惶恐,想了一下,便道:“你若身子舒坦了些,就与我走上一遭吧!也给世子妃叩个头。”随后又添了一句:“世子妃虽颇为有几分男儿的爽朗性子,可到底是国公府出身,规矩不免大些,你到时少说些话。”齐安知不免担心蒋姨娘那天真烂漫的性子会让昭华轻看。

  蒋姨娘轻轻的“嗯”了一声,赶忙让雪盏进来服侍自己梳妆,她倒是知晓自己出落的不过中人之姿,是以是在穿戴上只捡着素净的颜色,更不喜浓妆盛抹,只扫了一层海棠粉,在两颊揉了些许嫣红色的面脂,显出了几分好气色,又挑了一身碧色浅清的交领襦裙,对镜自揽一番后,才与齐安知去往了世安苑。

  世安苑瞧见了蒋姨娘跟在齐安知身后不免一愣,回了神后赶忙问安,如今世安苑的下人,虽还是照旧当着差,可伺候主子的差事却被昭华带来的人架了空,原先的大丫鬟,如今做的事已与小丫鬟没什么分别,是以瞧见齐安知后,哪个人能不激动,只盼着世子爷念着旧情,为她们做主。

  齐安知瞧见春燕在院外也是一愣,皱眉问道:“怎么不进屋里伺候世子妃?”

  春燕忙道:“世子妃身边有人伺候,说罗兰几个都是她用得惯的,不让奴婢们近身伺候。”说话间,不免显露出几分委屈之色。

  蒋姨娘嘴角轻轻的勾了一下,随后拉了拉齐安知的袖子,轻声道:“世子妃高门贵女,怕是春燕几个服侍的不周到,这才把她们调去了别处。”

  齐安知皱着眉头,“嗯”了一声,大步流星的朝着内室走去,倒不想却被人拦了下来,一时又惊又怒的看着拦着他的小丫鬟。

  素薇福身见礼,却也不惧齐安知的怒意,笑眯眯的道:“世子爷容奴婢与世子妃禀告一声,眼下世子妃刚刚起身,妆容未整怕是不好见人。”

  齐安知心道,我又不是什么外客,面上露出几分不耐之色,却也给了昭华这份体面,淡淡的点了头,道了句:“让世子妃慢慢梳妆,我去厅堂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