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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太尉的白月光第44节(1 / 2)





  骨节分明的手指摊开,里面是一个形状奇特的手串,五颜六色的珠子绑在一起,有的晶莹剔透,有的色泽鲜艳。

  是荆州姑娘家的玩意,沈玉檀从荆州来京城那年,带了这么一串过来。她带着它去赴宴,被姑娘们笑话小气,她羞愧得下不来台,回去后藏起来不戴了。后来她来普渡寺,又把这串珠子翻出来戴在手上,等再回赵府,又放起来不知道搁哪去了。

  她自己都未必能再找到,不知道谢歧是从哪找着的。

  谢歧低头盯着手串,目光变得柔和,他喉咙滚动,声音有些哑:“今日是你生辰。”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外面阵阵诵经声。

  “我给你带了生辰礼。”谢歧把手串放在桌上,仰头又喝了一口酒,像真的在等她答复。

  沈玉檀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百感交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酒壶很快见底,谢歧收了手串,突然笑了一声:“既然你不要,我先替你保管着。”

  谢歧把手串放入怀里,隔着里衣贴紧胸口。他仔细打量这间屋子,每一个狭窄的角落都不放过。

  片刻后,木门从里面推开,月光洒了一室。他合上门,走前留下一句:“明年再来看你。”

  沈玉檀觉得自己身子轻的像一缕游魂,随着画面变换,一直跟在谢歧身边。

  她看着谢歧将她的骨灰放在祠堂里,看着他一步步爬上高位,最后起兵造反,他背负着数万条冤魂,一身戾气,锋利的长剑了结瀛帝的性命,又砍下赵云轩的脖子。

  尸体遍地,丹壁溅血,皇宫如同人间炼狱。

  滚烫的鲜血喷洒在,沈玉檀闭上眼,不敢去看他的脸。

  这些年谢歧过得并不好。

  沈玉檀走过去想抱他,可她根本触碰不到谢歧的身体。眼前的景象渐渐撕裂开,沈玉檀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像被什么东西吸附着,要到另一处地方去。

  沈玉檀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像是谢歧的声音,她循着那道声音往前走,身后的场景变得越来越模糊,眼前骤然亮起白光,沈玉檀缓慢睁开眼睛。

  帷帐旖旎,药香四溢。

  沈玉檀感觉自己像被拖进了泥里,全身酸痛沉重,喉咙如同点过一把火,干涸嘶哑发不出一点声音。

  神思恍惚,像又死了一次。沈玉檀吓地先环顾四周,觉察到身在紫明堂,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心情稍微松懈下来,疼痛立刻又蔓延四肢百骸。

  就这样躺了许久,身体才慢慢好转了一些。沈玉檀强撑着爬起来,朝门外走去。

  兰芝正巧从院里进来,看见她大吃一惊,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过来。

  兰芝捂着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夫人终于醒了,奴婢都快吓死了。”

  兰芝忙扶着沈玉檀躺回床上,四面掖好了被角。沈玉檀说不出话,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兰芝领会她的意思,倒了一碗水送到面前。

  沈玉檀一口气喝完,兰芝道:“主子只管好好歇着,奴婢叫人去宫里送信,大人一会就能回来。”

  她哑着嗓子吐出来一个好字,兰芝听得鼻子发酸,跟她说昏迷后的事。

  原来自打她中毒晕倒,已过去了半月有余。赵云轩一死,谢歧坐镇朝堂,赵氏一党被彻底清洗。宫里派人赴西北苦寒之地接回李绪,复太子之位,谢家老爷、男丁都从边关回来,几批军马驻扎在城外,即便有人心怀鬼胎,也不敢在此时造次。

  李绪虽瘸了一条腿,却是个当皇帝的好料子,若不是瀛帝有废太子之意,当初段然不会走上谋反的路。近来谢歧忙于继位大典的诸多事宜,偶尔空闲下来,便在紫明堂守着她。今日不凑巧,沈玉檀醒来的时候谢歧刚进宫去了。

  沈玉檀枕着枕头,听见紫明堂外面交谈的声音,她抬头张望,谢歧的身影刚好出现在门外。

  谢歧看见她,在那顿了片刻,而后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沈玉檀感受到他的胸腔,狂烈地跳动,放在腰间的那只手轻轻颤抖。沈玉檀突然想起那个梦里,谢歧手心放着那个五颜六色的手串,他摊开,又缓缓合上,紧紧握在手心里。

  沈玉檀红了眼眶,下巴放在他肩膀,伸手环抱面前的人,在他耳边轻轻说话:“别怕,我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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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结局~

  第64章

  转眼一晃到了夏日,太子李绪继位,国丧期间,一切从简,只祭拜祖宗天地,受传国玉玺。

  新帝登基后一件事,便是将赵党在朝廷的势力连根拔起,彻底扫清。因谢歧剿灭叛党有功,官升一级至太尉。谢歧谢恩领赏,却推脱了太尉一职。

  人人皆知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却看不见下面的万丈深崖,引得天子忌惮,稍不留神便会挫骨扬灰。

  谢歧这辈子不再想什么宏图霸业,只想守着他的人,安安稳稳过一世。故而打算等京城一切事宜安定好后,便带着沈玉回边关。

  沈玉檀近来也没闲着,皇后母凭子贵,已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太后娘娘,适逢新帝选妃,太后恰好让她入宫,帮着挑选秀女。

  名义上是选妃,实则聚在一起说话叙旧,沈玉檀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便凑个热闹,接连几日入宫选妃。

  皇后虽已是太后,也并非高枕无忧,先帝不只有李绪一个儿子,还有一个李琰关在诏狱里。虞家毕竟在朝堂盘踞多年,地底下还有些经脉没断干净,若留下李琰的性命,恐怕后患无穷。

  太后跟沈玉檀提到这事时,显然动了杀心。沈玉檀垂眸凝视碗上的五彩手串,一句“臣妇不懂朝堂上的事”给推脱了。

  回去后将这事说给谢歧,他抚顺她的头发,问她:“檀儿想如何?”

  沈玉檀窝在他怀里静默了。恨吗?上辈的确对李淑恨之入骨,李淑施加在她身上的折磨,她想千倍万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