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念走到他的身边，蹲在他的边上，嘴唇嗫喏着，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痛么？”

  顾响看着她泛红的眼角，摇头：“不痛。”

  校医轻哼一声，随后冷漠地将冰块往他伤处用力压了压。

  这滋味实在是太过酸爽，顾响眼前一黑，俊脸顿时一阵扭曲。

  校医无辜地说：“不痛是吧，那就加大剂量。”

  顾响瞥了一眼校医：你这不是加大剂量，你这是往死里整啊。

  但是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他能怎么办呢，只好生生受着。

  何念念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骗自己了，她心里难受，鼻子忍不住发酸。

  顾响：“你来了就好，等会儿给我加油。”

  何念念急道，声音激动的都劈叉了：“你还要打？！”

  顾响：“当然。”

  “可是……”

  你受伤了啊！比赛固然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啊。

  顾响看了一眼场上的比分。

  现在他们跟一中还是平的。

  他认真道“你等着，我一定会赢给你看的。”他抬手摁了摁何念念的脑袋，眼神温柔，“我会让你看到最精彩的比赛。”

  何念念使劲摇头：“这不重要，我不要看。”

  “重要。”顾响双眸沉沉地看着何念念，声音很低很轻，像是情人的呢喃，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一样，“乖，我不想在你面前输给任何人。”

  何念念瞪大了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感觉此刻场内的音乐声喧嚣声都通通地离她远去了，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顾响两个人。

  她喃喃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就算伤痛也要上场也要去比赛就为了这个么。

  虽然问了，可是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她想将那个答案压下去，顾响却开口了。

  “喜欢你啊。”

  ——因为喜欢，所以要展现最好的自己。

  ——因为喜欢，所以不能比任何一个人差，尤其是对你有想法的男生。

  ——因为喜欢，所以你的存在，就是我战斗的最大的动力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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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全程的校医眸光微闪，不着痕迹地挡住了想要过来的其他人，帮何念念和顾响营造出了一个没人打扰的空间来。

  她抱着胸仰望着顶端的白色吊灯，眼睛微微眯起。

  曾几何时，她也经历过这样简单的纯粹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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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念念浑身发热，心跳的飞快，她本能地觉得危险，手无意识地抓到了一条毛巾，她急忙道：“你，你要毛巾么？擦擦汗。”

  顾响知道她在逃避，他也没有拆穿，只道：“你帮我擦吧。”

  何念念没做多想，她现在只要顾响不要再继续说那个话题就好，听到顾响这么说，她松了口气，点头：“好。”

  她小心翼翼地擦着顾响额上的汗。

  两人的距离很近，视线撞在了一起，何念念看着那漆黑的瞳仁里面倒映着的小小的自己，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是被顾响包裹着的，她脸上冒着热气，睫毛轻颤着。

  擦了一半，何念念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到了顾响的脚踝，瞧着有些红肿，刚才没有来得及仔细看，她这会儿就想看清楚一些，于是就蹲下身，想要研究一下。

  医生轻咳一声：“注意点。”

  也不怪她提醒了，毕竟这两人的姿势实在是太难以形容了。

  顾响坐在凳子上，修长的双腿叉开着，何念念则跪着。

  而且那个位置，正好是顾响腿之间。

  不怪医生不纯洁了。

  何念念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的脑子一下就懵了，就好像是喝醉了酒一样，醺醺然的。

  她忙站起身，退到了边上，手指使劲地捏着毛巾：“擦，擦好了。”

  顾响的耳朵也有些红，不自然地蜷缩着手指：“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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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离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