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双手握住了椅子的扶手，低叹连连：“你父亲对你的爱护不亚于你的母亲，你母亲在生下你之后就失踪了，你父亲就将对你母亲的爱倾注在你身上。”

柳狐玥抬了抬头，看向柳老夫人那双微微红润的双眼，深深的体会到了柳老夫人的难处，她深知柳老夫人不像其他家族的老人家，总是仗着自己比别人年长而对晚辈指手划脚，在这一方面，柳老夫人从来都不会去限制柳祥风，所以柳老夫人才是最难过的那一个。

“我母亲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就离开了吗？”柳狐玥对白灵的失踪堪感疑惑：“她在还未怀上我的时候，一直都很懂事？”

她这样的问话令柳老夫人心头一颤，有些模糊的双眼与柳狐玥水灵灵的大眼对视：“我不太记得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我只记得有一天她来我这儿敬茶却因为我几句话而将茶水泼到我身上，然后就晕了过去，郎中便是在那时候诊断出她有喜了，之后的日子，她再没来我这儿敬茶，我每每踏入她院子，看到最多的便是她对下人又打又骂，柳府内的很多女眷都因为她而离开。”

说到这，柳老夫人久久没有再开口说话。

柳狐玥也细细的吞咽着柳老夫人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白灵是因为怀有柳狐玥才变了性格，那总有原因让一个人变了样。

可是柳狐玥前思后想都觉得能令白灵改变心性的理由不多，因为他父亲对白灵极好，她没理由抱怨她的父亲，那又是为何呢？

“我娘……是妓……”

“啪——”柳老夫人突然重重拍桌，打断了柳狐玥的话：“你娘是个舞女。”

柳老夫人的脸色极是难看，说白灵是妓|女，不光是在骂白灵，他们柳家也无光，虽然舞女并不比妓|女好听到哪去，可白灵入府的时候，却还是完壁之身，这就是差别。

柳老夫人不允许他人这么褒贬柳家，白灵毕竟还曾是柳祥风的女人，而她的女儿柳狐玥还姓着柳。

“你娘是从难民区流浪到连云城来，被连云城舞姬团收留，不过，在你娘失踪后，舞姬团也在一夜间散了，团里的所有人也一起失踪，你爹找不到你娘，便自废了气脉，若不是我及时赶回来，你爹就算还活着也怕只是一个废人。”

柳老夫人咬牙切齿的说，听得出来，她不光恨透了白灵，连柳祥风的做法也伤透了她的心。

为了一个女人，把毕生的修为废了，选择自爆自弃。

她永远都忘不了柳祥风气脉自废的那一晚，正是下着倾盆大雨，柳祥风的屋子内散发出来浓郁的战气。

知道柳祥风的人，都明白柳祥风是一个被人称为绝世天才的双修者，战士、召唤师同时修行，那时候，他已经快到达了战士等级的巅峰，却在一夜间被他废掉。

柳老夫人赶回来的时候，看到战气从他身体内流失的一幕，直是喷血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