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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六叔第3节(1 / 2)





  “这么多钱呢怎么带走?”

  “难道赵厂长不派车送送吗?说实话坐长途车还真不敢!”

  “你-----你----别太得寸进尺!”赵凤香气急败坏地嚷道,她一直努力在忍了,好不容易儿子不再受这个乡下野丫头迷惑了,千万不能前功尽弃!可你听听她说的啥话!

  “赵厂长可是神通广大的人物啊,万一您气愤不过,找几个混社会的,把钱抢走怎么办?哦,说不准还会来个毁尸灭迹------哎呀----想想都怕!”

  赵凤香气的浑身哆嗦,却一句话说不出来来了,这个贱货!怎么猜那么准,毁尸灭迹什么的不可能干,但她还真有把钱抢回来的想法!

  “怎么可能,这可是法制社会,犯法的事哪能干!”王念军皮笑肉不笑,堂堂一个局长,竟然让人牵着鼻子走!太羞辱了!但为了贝贝,就放她一马吧。一个小女人能翻出多大花浪!

  一想到以后见不到贝贝了,心里难受极了,农村那环境------王念军决定把自己小金库的钱全部拿出来,偷偷给莫小西-----毕竟------唉,作孽啊!

  第5章 地头蛇

  “还有,以后别让我再谭城看到你!”赵凤香也是替儿子着想,怕万一儿子见到她,本来没死的心又复燃了------

  “这个,赵厂长就不用担心了,别的不敢保证,我保证,我莫小西这辈子,只要出了谭城市,这辈子就不会再踏进一步!”

  第二天一早,王子昌就被莫小西喊起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招呼他,而且以前波澜无惊的眼睛里竟然有了细细碎碎的光芒:“走吧,去民政局!”

  王子昌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闹钟:“民政局八点上班!”

  “噢------”眼里的光芒暗淡下来,王子昌爬起来:“我去买早点!”

  八点过后,两人去了民政局,负责人连问都没问,几分钟,手里多了个绿色的小本本。出奇的顺利,王子昌郁闷地想: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啊,问都不问,离婚证就给了。也许王子昌的疑惑太明显,负责人呵呵一笑:“王局长打过招呼了!特事特办!”

  操!王子昌手里的绿本本差点捏烂,脸色铁青地走了。

  莫小西走的这天,王子昌也坐在车上,他说,莫小西,我知道你讨厌我,就当可怜可怜我,让我送你到家吧。好不好?

  莫小西残忍地说:“先把你送到税务局吧,我的态度就是,既然已经离婚了,就离得干脆利索,不要藕断丝连的,我不想再与你们王家的人有任何联系,你送我?开什么玩笑,把我的好心情都给送没了!来,最后看一眼贝贝吧,以后就见不着了!”

  王子昌嫌憎地别过头,这个凭空出现的女儿,要是个小狗小猫的,他早捏死了!真是受够了,天天占着他的大床不说,还不许他靠近,一靠近就扯着嗓子嚎,一嚎西西就警惕的不行。好像他虐待她似的,好吧,他承认,他对这个不知道出自哪个跟他睡过女孩肚子的私生女,是一点点疼爱的心都升不起来,却无时无刻不盼着她怎么不喝奶呛死-------

  他一直觉得是贝贝的出现,才导致他和莫小西今天的结局。明明在这之前,莫小西都对他已经有了笑模样,哪怕就那一瞬,他也有种守得云开见日出的感觉。

  莫小西说,王子昌,虽然你不是个好人,但是做坏人也不够资格,因为你太傻!

  被强行赶下车的王子昌,哪里还有心情去上班,现在,他望着办公楼上嵌着的国徽,就觉得刺眼无比,就自己这样的人怎么配呆在这里呢。溜吧!今天的天气还真他妈的好,秋风飒爽、阳光还足,照在身上暖暖的,一点也不符合他今天凄凄惨惨戚戚的心情。

  王子昌就顺着君子路一直南走,这条路基本上都是商铺,此刻,为了招揽顾客,开足了音响大放流行歌曲,这家唱“有时天晴有时雨,我爱你胜过彩虹的秘密”那家不甘落后地放起了邓丽君的歌曲:“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笑?还笑个p,老子现在哭都哭不出来了,这世界太呱噪了,老子得找个地方清净清净脑子!

  王子昌抬脚去了烈士墓林园,这里面很肃穆,是个凭吊缅怀的好地方,只不过别人来这里是缅怀亲人,而他却是缅怀他逝去的爱情!

  一步步踏上石亭,亭子里埋的是一位跟他同姓,万人敬仰的红军首长。他以前领着那帮狐朋狗友浪荡的时候,被各自的爸爸揍的无家可归时,常跑来避难,他吆喝几个半大小子把兜里的烟掏出来,恭恭敬敬地点着,然后万分虔诚地摆在石碑周围。说赶紧给老爷爷磕头。

  几个人就梆梆地磕起来,磕完了,混小子孙振彪一下子就像着魔了似的说:妈妈的,不行,等我到年龄了,一定当兵去!不能让小日本白白杀死这么多中国人!”

  听到他义愤填膺的话,几个人不以为然地笑了,没想到,一个星期后,这小子就让他爸爸托关系去姥姥家那边重新上了六年级。他说现在招兵严得很,没有文化,根本当不上。

  王子昌想,这冥冥中都是天注定的,要不是孙振彪去了姥姥家上学,他又怎么会认识莫小西,然后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呢。

  几个哥们对于孙振彪怀揣崇高伟大理想,在18岁高龄重上初中这件事,很是嘲笑了一段时间,过后仍是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东街打个架,西街斗个殴,偶尔再陪着小女友钻个小树林,日子过得也算滋润。

  直到第二年暑假的时候,听说孙振彪回来了,几个哥们便去了他家里。小子变化挺大,以前染的金色黄毛早已变成黑色,不再穿奇装异服,普普通通的一件白衬衫,倒也斯文败类了不少。

  孙振彪说,凭着咱这聪明的脑袋瓜,学习不怎么吃力,倒是活的有些憋屈,以前都是欺负人,没想到到了那个小地方,竟然被几个镇上的街华子揍了,真他妈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街华子?是什么东西?王子昌、王云盛一头雾水,孙振彪不好意思搔头:他们这边的土话,街华子就是咱们那说的小混混-----

  王云盛是他表哥,一听表弟被欺负了,哪里肯依:简直是岂有此理,像咱们谭城七虎,天皇老子都不怕,倒了还能怕那些土老鳖?等你开学了,哥几个去会会他们------

  孙振彪大度地摆摆手:算了算了,不给我老子添堵了,要是再出事,哥们我只好给我爹厂子看大门去了。你们也消停些吧,都十□□岁的人了,该干嘛干嘛,各找各的营生去吧。

  王子昌鄙夷地啐他:说的好像自己已经从良了似的。

  孙振彪呲王子昌一脸蓝墨水:从良这个词能这样用吗?没文化真可怕!

  王子昌反唇相讥:好意思说自己有文化,留级专业户!

  啊-----我要杀了你!孙振彪嚎叫着厮杀过去,作业本撕的满地都是。

  闹归闹,等到孙振彪开学的时候,王子昌只带了王云盛一个,说给他的狗头军师送个别,另外在这打打杀杀的江湖上过腻了,去农村的广阔天地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顺便修个身养个性啥的,给以后退隐江湖打下良好的基础。

  孙振彪其实是在校外租房住的,他看不惯几个舅妈贪得无厌的嘴脸,又觉得自己跟着姥姥吃喝后,姥姥在儿媳跟前连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他看着难受,索性搬出去住了。反正学校里有食堂,他向来不挑食,填饱肚子就行呗。

  王子昌他们跟着来了后,就跑附近的家具厂,花钱买了一张大床,又去供销社买了床单被褥。孙振彪很不赞同:草,花这冤枉钱干嘛?你们打算在这常住啊?

  王子昌:就是住一晚也要睡舒服啊,又不花你的钱,我说彪子,你说你爸挣那么多钱,在你妈身上吭哧了十几年,也就你一个种!你不往死里败家能抠门干什么玩意?

  孙振彪没好气地丢给他俩大白眼珠子:“就好像你爸吭哧了十几年,比我爸多有用似的,还不是只有你一个独苗!转头又看向那张床,一筹莫展:抠个鸡毛啊,等你们走了,不白白便宜房东了么?我要它干啥用?劈了当柴火烧?还买那么贵的,败家玩意!

  王子昌嘿嘿一笑,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大床睡着舒服,等我们走了,这张床上睡几个女孩子都没问题-------

  孙振彪捶了他一下:去你的,老子是来上学的,又不是来瞎搞的!你以为都像你似的,《小仲马》看多了。

  “老子从来不看什么小仲马?我草,你小子骂老子是种马!

  王云盛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了,神采飞扬、兴奋的不得了:“我刚才看见一个小妞,长得可真带劲!这乡下还有这么漂亮的妞,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