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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饲恶犬第129节(1 / 2)





  他身后,年轻的理事长坐在沙发椅上,双手交叠,有些好奇地问那个正单手插兜俯瞰着楼下万千车水马龙的俊美银发男人:“你说是她救赎你,为什么?”

  之前也有人在网上问谢嘉释为什么。

  当初两人闹得那样难看,又彼此分开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像他这么骄傲的人,到底是如何放下的。

  而且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心境。

  野回的理事长年前刚刚从国外回来,在谢嘉释准备回国发展之前,他与他重新修订了彼此的经纪合约,增加了不能干涉艺人谈恋爱的条款,以及,要完全、无隐瞒地,告诉谢嘉释当年的真相。

  就是她离开的缘由。

  “自然是真的发生过,救赎。”他瞳孔略动,这么说。

  这个词太大,但却很贴切。

  谢嘉释的神情平静,里面却隐藏着诸多情绪。

  十七岁的谢嘉释桀骜不可一世风月无边,但丧母后世界灰暗,被野回公司看中,但前途未卜,深陷苦痛。

  少年的母亲生前希望他站在最耀眼处,即使要经历淬炼苦痛,也希望他不要放弃。

  于是少女主动将他放逐,她心中何尝没有发痛,在出国和上大学的那几年,桑晚身边有很多优秀的少年曾主动朝她走来,向她表明心中的爱慕,可是她没有对他们动过心,更没有和谁发展交往,从来没有。

  高中时他送的那个白色兔子挂件,她一直戴在包包上,即使过了很多年,也依旧保存的无比簇新。

  米迦说,桑晚也早就猜到当初送礼物的人是他。

  她在大一的时候申请要去的那些海外交换学校,选址无比靠近伯克利音乐学院,如果他不回来的话,那么,她就会去找他吧。

  从来,从来都是双向的。

  “那个姓桑的丫头,如果不是那天她独自去那栋顶楼上和裴铭对峙,我可不会相信她对你的真心。”理事长说。

  “那现在呢?”男人没有回头,闻言轻轻挑眉。

  “……那自然是信了。”理事长摊手,颇为无奈地回答。

  之前那场有关裴铭的恶性.事件里,当时围观的人偷偷录了一段视频传到了网上,引发轩然大波。

  画质虽然不甚清晰,但可以看出那个纤弱的少女被疯子似的裴铭挟持着,身体被抵在高台之上摇摇欲坠,她身上全是血,在谢嘉释被打的倒下时她眼尾气得通红,像是一头发怒的野兽,甚至乎发狠地死咬着裴铭的手,大声嘶吼着直到喊破喉咙,浑身狼狈,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似乎那些人要是再敢动谢嘉释一下,她就能立刻冲上去跟他们拼命一样。

  他为她挨打,她为他不顾一切。

  他们仿佛都是彼此的救赎。

  ——这是一个粉丝在看过视频后的评论。

  也正因为如此,看到视频的谢嘉释的粉丝们真正相信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从此再也没有了反对的声音,而是一片真切的祝福。

  真疯啊,那丫头。

  而且,胆子还那么大。

  理事长这样悻悻地想着。

  他之前不是没想过再次拆散这两人,谢嘉释曝光恋情的那天,以及傅弥曝光录音引发网暴,那两次他也曾向媒体暗自施压过,想用流言蜚语堵住那女孩的回头,想让她知难而退,后来谢嘉释独自闯进他的办公室,进来后银发男人黑着一张俊脸,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手上的经纪合约重重地甩在桌子上,就这样坐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直到理事长不堪他的注视后,表示妥协。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这人蛮长情,和这个圈子不相合,却难能可贵。”

  他一直不相信这个圈子里能有什么真爱,像colin这样的天之骄子,理所应当地能够目空一切,像欧美乐坛那些天赋异禀的音乐人一样,今天能够写一首歌骂骂前任,明天再跟现任亲亲热热,过几天就又和新的女人暧昧上,私生活糜烂不堪到极点。

  可谢嘉释没有。

  一次都没有。

  千帆历尽过的理事长觉得这样不好,起码,他得有点男人的劣根性,比如,好色。

  无论练习生时期还是他爆红的那一年,不乏许多动人女明星对他示好,有个洋妞借着一次应酬时谢嘉释被资方灌醉,和身边颓靡气氛的默许,于是那天她大着胆子摸进了男人的房间,想脱他衣服,投怀送抱,意图很是明显。

  高浓度的酒精瓦解人的意志,里面又被下了一点微妙的东西,所以就算是再克己复礼的亚洲男人,有了“不可推拒”的正当理由后,在这种时候也通常都不会拒绝的。

  可那时候的谢嘉释明明连意识都不太清楚了,却把一瓶酒狠狠砸碎在地,手指被碎瓷划破流出了血也毫不在乎,被伤口的痛楚刺激得清醒了一些之后,他淡淡地对女人说了一句 “滚”

  当年的理事长站在门口,他从钱包里给受了惊吓的外国洋妞拿钱,他心中暗暗觉得谢嘉释这小子似乎真的有病。

  唯独对一枚普通至极的银色指环视若珍宝,甚至天天戴着它。

  他一度低谷过,后来爆红大热,让全世界知道了他的名字,在西洋美人如过江之卿的欧美圈,他不近女色,桀骜冷淡,声名鹊起却始终孑然一身,兜兜转转地,谢嘉释最后还是找回了从前他丢失的爱人。

  真是又疯又野又深情,即使病态又令人觉得无比动容又心动的男人。

  当初默许了旗下的两位经纪人施压、授意拆散了这对少年情侣的理事长毫无愧疚地耸了耸肩,他开口表示了自己心里的不解:

  “即使过了那样痛苦又漫长的五年,你对那个丫头的爱意,也一刻都不曾减少过吗?”

  半晌,谢嘉释蓦然回眸,他冲身后的理事长展颜,淡淡一笑,说:“从来没有。”

  “真的?”

  男人不置可否,忽然他将话锋一转,“说起来,桑桑当年和我分手,理事长你也有一份。”他眼底微冷,神情恢复了淡漠。

  理事长闻言,面色顿时一僵,“这个,咳,我可以解释……”

  谢嘉释没功夫听他鬼扯,自顾自地说下去:“——所以作为根本无法弥补一半的补偿,我现在要请假两个月,出去和女朋友散心,联络一下感情,理事长先生。”他抬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行了一个不像样的礼,谢嘉释懒散地对他笑了笑,“那么,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