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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1 / 2)





  他靠过来说话的时候,欧也妮仿佛感觉到一阵来自于他的热气,忽然觉得有点不适。

  “那么,往后您不再欠我什么了。”欧也妮不动声色地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我们就此一笔勾销!”

  作者有话要说:上次在留言里看到有读者说波兰逗比 确实 亡国亡得够奇葩……

  ☆、第33章 女勋爵

  三天后那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巴黎郊外的广场上,第三次登上法兰西帝国皇位的拿破仑·波拿巴在阔别四年之后,再一次正式现身在巴黎的大众面前。

  巴黎万人空巷。仿佛节日一样,人们纷纷簇拥聚集了过来,这里变成三色旗和三色徽章的海洋。九点钟,在数以万计民众、将近千位上下两院议员和新老军队的注目中,皇帝的车驾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和上一次厄尔巴岛归来后为准备投入与盟国军队作战而举行的那场阅礼完全不同。这一次,没有童话景象般在前头引路的长达两百米的荣誉团、传令官和宫廷侍卫,也没有华丽的由八匹骏马所拉的加冕车,更没有金碧辉煌的加冕冠服。仅在一队身穿崭新军服的老近卫军的护卫下,皇帝身穿民众最喜爱的那身绿色军服,佩戴三色的帽徽,立在马车中现身,身边同站着他的皇后玛丽·路易莎以及他十岁的儿子罗马王。

  他看起来比四年前要苍老,鬓发角即便扑过了粉,也掩盖不住花发的痕迹。但他看起来神采飞扬,面容中那种仿佛与生俱来般的庄严和威仪丝毫没有减少——就是这样一张脸孔,不但迅速唤醒了民众那段关于荣耀的熟悉记忆,也瓦解了之前流传在巴黎的一个传闻——据说,皇帝因为之前在圣赫勒拿岛的经历,健康已经被彻底毁去——现在,他用这种现身方式证明了自己的健康和精力。

  他依旧还是从前的那个皇帝,依旧能够服务于伟大的法兰西帝国!

  皇帝发表了振奋人心的演讲,宣布法兰西再次恢复大国地位,表示自己是法兰西的公民,号召人民与自己一道为法兰西作战。被深深感染的民众发出犹如当年奥斯特利茨和瓦格兰姆胜利的“皇帝万岁”的欢呼。在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中,皇帝与妻子孩子一道,面带微笑地乘坐马车离去。

  ————

  这一切,其实都是欧也妮后来坐在自家客厅里经由络绎不绝登门拜访的客人口中听过来的场景。今天克罗旭说几句,明天格拉珊补充细节,零零碎碎,到了最后,终于拼出这样一副完整的印象图。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在那个宣誓大典开始前的一天,处理好与詹姆斯之间的关于那份借款合同的事,然后,她就悄悄离开了巴黎。坐的是驿车——用皇宫马车把她接过来的那位先生太过忙碌了,也根本没想到她竟这么快就离开巴黎。所以,等他忙碌完自己的事情后,试探着派人向她发出某个宴会的邀请函时,才知道她已经于数日前离开了。

  尽管回来的时候,少了去时宫廷马车和随从的张扬排场,但是当日出现的那辆气派马车和身穿华丽制服的宫廷仆人给索缪人带来的视觉与心理冲击丝毫没有减弱。等到欧也妮回来之后,有那么将近半个月的功夫,葛朗台公馆家的门槛都要快要被踏断。大家纷纷打听宫廷接葛朗台小姐去巴黎的原因。自然了,想从欧也妮这里听到什么消息,那是不可能。至于老葛朗台,当他得知居然真的上演了报恩故事,而女儿丢弃了爵位、黄金和土地,却只要了个什么铁路开发的优先权后,差点没气吐血——

  原谅我们的老爹吧。这个时候,就连巴黎那些最爱赶时髦的上流人士也还觉得传闻中的火车是头咆哮着不断往外吐黑烟的怪兽了,何况是一辈子不肯踏出索缪一步的老爹呢!不久的将来,当他看到火车取代低效的马车咆哮着奔驰于城市之间,由此带来的巨大利润也将朝铁路公司的拥有者滚滚而来的时候,他就会理解女儿今天做出这个决定的明智之处了。

  玛丽·路易莎,这个来自奥地利的第二任拿破仑皇后,虽然在很久之后,她也依旧会因为她对丈夫的的背弃而遭到世人的唾弃和鄙视。人们常常用她当初生产遭遇危险时,急需继承人的皇帝却命令御医保住母亲的这件事来责备她的忘恩负义——在拿破仑失败后,她舍弃了法国,带着罗马王回到奥地利。在拿破仑从厄尔巴岛归来后,她没有回归,并且,和一个奥地利军官好上了,在拿破仑死后不久,她与情人结婚,彻底背弃拿破仑。

  尽管这些都是事实,但在欧也妮看来,背叛并非一夕之间一蹴而就。

  作为一个失去依靠的女人,本身又不具备在那样的乱局中掌控一个战败国的强势性格,加上父亲奥皇从中作梗,梅特涅以美男计收拢她心,她最后的背叛举动虽然令人失望,但也不至于万夫所指,更何况,作为丈夫的拿破仑又何尝对她忠贞过呢?波兰夫人甚至为她生了个私生子!而且,考虑到她后来成为帕马女公爵后,顶着压力在自己的领地上保存住拿破仑时代的一些法律和机构,确立了妇女的平等继承权,并废止旧刑法中的不人道之处。光是凭着这个,欧也妮就觉得世人没有资格去鄙视她的选择。

  女人这一生的价值,并不仅仅体现在对丈夫的忠诚之上。

  现在她再次回来了,与自己的丈夫一道出现在法国臣民的面前,履行自己作为皇后的职责。欧也妮敢保证,在她回来的方式上,某人一定也采取过一些无法拿到台面上说的举动,如他一贯的风格——撇去这些,仅就目前情况而言,欧也妮倒是略微有点好奇。倘若这个再次建立的帝国真的能安然存在下去的话,玛丽·露易丝又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转眼,十月了。距离帝国重新建立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和所有人预料的一样,一个月前,一支由英、奥、俄、普共同出兵的六十万大军在靠着滑铁卢战役而一举封神的威灵顿公爵的率领下,沿着四年前的那条被盟军视为幸运线的旧路,浩浩荡荡地开到了法国的边境线上,预备趁着这只怪兽还没来得及喘完气儿就彻底消灭它。与之成鲜明对比的是,法军只调集到不足20万的军队。拿破仑依然御驾亲征,但和从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因为不为人知的身体上的病痛,他再无法适应战场上瞬息百变的机动奔走,而曾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的达武元帅也因为身体缘故无法亲临第一阵地,所以,已经获得战时元帅封号的蒙泰贝洛公爵实际获得了这支军队的临战指挥权。也就是说,当情况有变,皇帝的作战命令来不及送达的时候,他完全可以依照自己的判断去指挥军队的调动和作战。

  战场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送到巴黎,然后再发散到巴黎外的各个省份,所以,等到消息传到索缪时,难免就是半个月前的事了。

  皇帝的军队和威灵顿的军队开始交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