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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2)





  念着昔日主仆之情,秦府对薛家的生意多有照顾,薛老板对秦府诸人更是殷勤相待,生怕有丝毫的怠慢。这不,只订了一箱子临时用的布料,日进斗金的薛老板竟又亲自跑来照看。

  “见过二小姐。”薛扬笑眯眯拱手。

  不似别的生意人大腹便便,薛扬生得英俊高挑,肌肤是健康的麦色。他看了眼门,不见再有人过来,又道:“老爷太太可好?公子小姐们安康?”

  秦婵道:“难为薛叔叔挂念,府上一切都好。薛叔叔怎么又亲自来了一趟,这点子事不值当跑的,快进屋来吃盏茶歇歇。”

  秦婵招呼着薛扬,请他进门去坐。薛扬没进门,只道:“我瞧府上正忙,就不进去坐了,免得给太太小姐们添乱。”

  他一扭头,从身后马车里拎出个冒着白丝丝冷气的食盒来,塞至秦婵身边小厮手中,说道:“这是夫人素喜食的河豚白子,现杀的,鲜着呢。”

  秦婵连忙推辞:“这可怎么使得,这样金贵的东西如何说给就给了。”

  薛扬人已经到了马车里,说什么都不肯接:“什么金贵不金贵的,太太的恩情是此生都还不尽的,这点东西又算什么。”

  马车走远了,秦婵暗怨自己比那小厮还要嘴笨,竟就这么收了东西。

  她提着食盒去找母亲,把刚才的事都说了一遍。

  阮芳舒表情滞了一瞬,打开食盒的盖子,果见里头放着一盘新鲜的白子,冰块化了边边角角,冷气在盘子上凝出水珠。

  “送到冰窖里镇着去吧,明日入宴时取出来做了,再添一盘菜。”阮芳舒道。

  第七章

  宴客的东厅布置完毕,厨房食材具已备好,转过天去,闵王如约而至。

  王爷大驾光临,秦盛之出府门恭迎,秦律乃嫡长子,自然在场,就连秦征都在私塾告了假,随父兄一同迎候。

  听闻外头一阵热闹,秦婵知是闵王被迎进了府,后院立时更忙了。

  阮芳舒忙得不可开交,秦婵则帮着她操持事务,管理下人。

  厨房门外,周兰来回踱步,还时不时往屋里探头瞧上几眼。

  因她前些日子闹了一场,阮芳舒狠下心肠,罚了她三个月的月钱。她吃到了苦头,是以几日内乖觉了不少,没再敢生事。

  然闵王来府做客的消息没逃过她的耳朵,念着老爷同意了他们征哥儿在宴上作陪,她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端菜丫鬟往漆盘里收了一道软炸里脊,匆匆要端去厅里,刚抬脚迈出门槛,就被周兰拦下来。

  她一把抢走了菜,步子迈得飞快,嘴里还念叨着:“你们不用忙,我去送就是了。”

  周兰满心想着要亲自跑去一趟,借着端菜的机会,向闵王赞上几句自己的儿子。她的征哥儿那样好,必能得王爷青眼,只要王爷肯栽培他,赢过律哥儿便是早晚的事了。

  “还愣着做什么,快快拦下她!”秦婵匆匆出屋,拔高了调子叫院外小厮拦住周姨娘。

  小厮立刻照办,抬胳膊把人挡在了院里。

  “婵姐儿,你叫人拦着我做什么!再晚些这菜就凉了!”周兰急了,担忧儿子的好事被秦婵搅和了去。

  秦婵明白她的心思,气周姨娘竟这般拎不清,这分明是巴巴赶去丢丞相府的脸呢。

  她压着怒意道:“周姨娘,你若再无理取闹,偏要在这等场合抛头露面,胡乱说话,便是彻底断了二弟的锦绣前程。”

  阮芳舒听了动静,也出门来看。周兰一怔,又一撇嘴,心道秦婵准在诓他,怕她那嫡亲的哥哥被她的儿子给比下去。

  “谁都别来拦我。若没有我在王爷跟前替征哥儿引荐,他那么小个人,能在哥哥身边说得上话吗?”

  周兰理直气壮的,并不肯让步。她心道谁不知秦律是老爷的嫡长子,心头肉,老爷走到哪里都要带在身边的。而她的征哥儿每日只在私塾念书,大场面都没去过几回,这可怎么得了。

  征哥儿是这么个出身,吃了大亏在先,倘再不去争一争,来日哪里还有他的立席之地。周兰急得想跳脚。

  秦婵冷眼瞧着她,默了半刻道:“那你去吧。”

  她命小厮们让出路,放周姨娘离开。阮芳舒温吞着看了半天,正要说点什么,秦婵只对阮称厨房忙,离不了人,请她回去照看,这里一切有她。

  周兰错愕了一会儿,立时又雀跃了,生怕秦婵反悔,脚下步子迈得生风。

  然没走出去几步,就听见身后幽幽传来婵姐儿的话:“咱们府上从来没有姨娘给客人端菜的规矩,别说是咱们家,且看哪个人家里头,男人们正在议事,女人敢去插嘴的。既然你偏要去,抢着做奴才的营生,那就别当你的姨娘主子了。从今往后,你便是咱们府上的奴才,让你端盘端碗的端个够。”

  周兰骇然止步,回头看向秦婵时,只觉她气场与往昔迥异,不似之前那般面软,一时间自己竟被她镇住。

  秦婵顿了顿又道:“你既当了奴才,便与秦征再无关系。秦征是丞相府的二公子,也只认太太做母亲,再来什么登不得台面的女人认亲,必是前来胡乱攀扯的。”

  她小小的一个人站在那儿,生生散发出一股子威严的气息。

  周兰慌了神,将菜盘塞到身边人手里,抽出帕子擦拭起眼角,竟哭了起来。

  她盯着脚面道:“婵姐儿何苦说这些不中听的话来拿乔人,我又没别的心,一心一意为着征哥儿好的。”

  秦婵冷笑一声:“你只顾着他,怎么不替父亲想想,替整个秦府想想。你若果真做出那等奴才差事来,该叫父亲颜面何存,叫秦府上下如何抬得起头来。”

  周兰涨红了脸,口中嚅嚅,却没人听清她在说什么。

  “你不必说这些话的,在府里这么些年,我什么事看不明白。我懂,我都懂。”周兰忽地放高了声,便转身走了。

  阮芳舒一面盯着厨房的活计,一面听着外头的动静,最终缓缓呼出一口气来,颇觉欣慰。

  婵儿不像她这般没本事。来日她嫁了人,做了主母,家中大事小情的,必能被她管治得服服帖帖。

  “二小姐,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青桃走过来,冲秦婵笑眯眯道。

  秦婵笑道:“怎么,可是吓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