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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6)(1 / 2)





  路寒舟笑出了声,吹散了些桃花朝他们那边飘去,试图增加点氛围感。

  既然自己不太懂感情,那就在这里看看别人怎么表达心意的学学也未尝不可。

  不过看着看着倒是觉得有些眼熟,自己似乎也会对江宁灼有依赖的冲动。

  谁知道他这个动作引起了宗琼玖的注意,下一瞬一个折扇就朝他飞来。

  单薄的一张纸在空中划出了破风声,路寒舟闭眼一躲,下一瞬宗琼玖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宗琼玖眼尾上挑十分具有压迫性,握着扇子嘴角一勾,朝上看道:是哪个小贼在这里偷听?

  路寒舟没下来,只甩甩那条挂在外面的腿,问道:喂,你到底是怎么让这些女修追在你身后跑的?

  我怎么知道。宗琼玖挽着胳膊靠在了树上咳了几声。

  你受伤了?路寒舟抬起了点头。

  对,上次去迷惘之境的伤还没好。宗琼玖大大方方说道:当时我的任务点就在狐妖忆阁旁边,受了点苦第三层就没防备,被一个迷阵伤了。

  伤在她的手腕上,但有一条鹅黄色的丝巾仔细裹在上面遮挡。

  宗琼玖舍不得拆,就没解开给她看。

  路寒舟倒没想到她这么如实以告,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他觉得也可以排除宗琼玖了。

  她是有时候很狂也很凶,只不过是看起来蛮狠罢了。昨日偷偷救小白兔还被路寒舟看到了呢,动作笨拙但眼里满是担心。

  而且她的心思全在坠月谷,依宗祁月所说她几乎很少外出,路寒舟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她有什么理由迫害江毅澜或者杀害路家,基本没有异常。

  他最后试探道:那你走到最后拿了什么?

  问的是迷惘之境得到的宝贝。

  宗琼玖叹了口气,笑道:我没出息,拿了一个灵蝶簪,中看不中用的防御法器。

  嘴上吐槽,语气却十分开心。

  路寒舟探头看了看她头上只有一根白玉簪,问道:东西呢?

  宗琼玖冲那边玩闹的女修扬了扬下巴,笑着没出声。

  循着她的视线望去,路寒舟才发现那个身穿鹅黄色小裙的女修头上正是别着一个灵力曳尾的发簪。

  他也跟着笑了,起哄道:哦~

  别说我了,你呢?宗琼玖一向比宗祁月那个心大的敏感,早就发现了路寒舟的不对劲,问道:眼下的情伤好了没?

  她说的是路寒舟的黑眼圈。

  微风扬起路寒舟的碎发,将他坠下的红袍吹的翻飞,路寒舟被她调侃得笑出了声,说道:少放屁。

  宗琼玖用扇子推了推鼻梁,吸了口气扬高声调说:这人啊,看懂心意最难,你得学会哄。他一个二十多年不染红尘的修士,指不定因为一个动作一句话怎么多想。

  看她的样子是打算交流一下了,知道她没坏心思也不是坏人,路寒舟就卸下了心防。反正最近最贴心的百折也乐不思蜀顾不上理他,他和宗琼玖当秘密聊聊也不成问题,她也是个不会多嘴的人。

  而且人家有经验,万一能点拨通他那取药岂不是更快了。

  但想了想她这几句话,还是有点置气不愿承认。

  咳了咳,清清嗓子道:当然不哄,我又让搂又让抱晚上还一起睡一起泡灵泉一起亲亲的,虽然我没明确说过,但是个人都该明白什么意思吧。当时谷主洞我反应慢就没说出口,生这种气至于吗?

  他是宅男啊!哪里能一下子知道爱不爱,那不得反应一下!这都不信他,真的是气死人了。

  其实当时确实没想好怎么回答而不是反应慢,但路寒舟就是不承认。

  宗琼玖没想到他们进展得这么快,连忙抬手示意路寒舟小声点。

  思考了一阵后说道:可是你让他感受到你的心意了吗?你看这些女孩子,我能明显感受到她们的心意,我也只对我感兴趣地给予回应,这样其他人也不会误会,才不会尴尬。

  如果没给,再坚定的信念都会感到不安的。宗琼玖像个对晚辈谆谆教诲的老年人。

  这么一说还真的问住了路寒舟。

  江宁灼的心意他当然知道,只不过自己好像确实没给过回应,害羞至极的时候不是装作抗拒就是逃避,每次都是江宁灼不要脸再靠上来。

  似乎确实很容易误会。

  怪不得那个老者的话成了压垮江宁灼心态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他嘴硬道:我、我已经很明显了!我都允许他做这做那乱来了,还、还不行吗!

  他说的很没有底气。

  宗琼玖明白了他在逃避。

  故作高深道:爱很复杂的,不同于喜欢,有很多种形式。也许是依赖,是承诺,是陪伴,是信任,有时候生气又何尝不是呢,总归是人喜欢自欺欺人罢咯。

  她在阴阳怪气路寒舟,最后那句生气也是爱的意思就是表达给他听的。

  路寒舟感受到了,想起自己对江宁灼的百般依赖,想渡灵想亲亲,没有他睡不着对方也说过你有师兄这种承诺的话,自己也把他规划入了病好后的未来。

  想的想的他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了意思笑容,然后后知后觉自己被支配了,挥挥头嘴硬道:你、少来了!这些理论的东西谁不会说!

  宗琼玖张开扇子,侧了个身正好看到了不远处一棵桃树后的躲着的白色衣袍。

  一向喜欢多管闲事的她没有拆穿,故意小声和路寒舟说:哎,不过我跟你说,宗祁月最近恨嫁呢,指不定要把哪个门当户对的许配给江宁灼,听说还要相亲,让江宁灼选。

  路寒舟枕在树上发呆心鼓如擂,前一秒还在思考自己的心意该怎么表达时后一秒就听到了这惊天的消息。

  恼羞成怒大喊:他真是要相亲?

  嗷你看了啊已经去了啊!宗琼玖火上浇油。

  心里笑道一个因为对方相亲吃醋,一个因为不表达心意而生气,这明摆着的事,简直就是旁观者清啊。

  再也不理他了!

  正自省的路寒舟气的火冒三丈,觉得自己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刚才还在想着双向付出的他现在决定要要彻底与江宁灼决裂。

  躲在桃树后面的人身形一僵。

  本来打算刺激一下撮合两人的宗琼玖见计划失败,为了避免被谋杀,赶忙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正当白衣人要踏出桃树后走过来时,一缕蓝色的灵力打在了路寒舟的额心。

  是徐之辈传来的灵信。

  看路寒舟表情越来越不对劲,江宁灼也不躲闪了,直接从桃树后面出来站在了树下抬头问道:徐之辈说什么了?

  一股风而过,桃花簌簌落下,远处的宗琼玖笑了笑把刚才路寒舟的伎俩还了回来。

  一片桃花落在了江宁灼的头顶,路寒舟顺着看下去,正好对上了江宁灼泛着水看他的眼眸,一瞬间有些不好意思。

  克制着自己的心跳,赌气道:你不是不和我说话吗?

  江宁灼面无表情:我是看到徐之辈的灵信才来的。

  灵信才到一秒,你反应倒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