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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五节 纠纷(1 / 2)


“你以为那火灾是说来就来的?”

这句话把物管经理气坏了。他怒视着西装男:“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打电话给交警,验血验酒精?”

西装男高涨的气焰瞬间消散,他同样怒视对方,只是紧闭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两边再次沉寂,虎平涛问物管经理:“你们就为了这事儿吵架?”

物管经理用力跺着脚:“如果只是这样,我们也不会打电话报警。警官,你让他自己说我们值班的同事一再告诉他,已经没有车位了,进不来,只能停外面。可他倒好,嚷嚷着说他住在这儿,必须把车子停进去。就算没有车位也要停。吵到后来,他干脆坐进车里,拼命按喇叭。”

这么一说,虎平涛顿时明白了。

“按喇叭?”他继续做着记录,头也不抬地问:“按了多久?”

“按了十多分钟。”物管经理气鼓鼓地回答:“我是后来得到消息才赶过来。门口有监控,我们是有证据的。警官你想想,那时候才四点多啊!大伙儿都在睡觉,尤其是距离大门口最近的这幢楼,被他这么一搞,谁也别睡了。”

说到这里,对面那几个穿家居服的男人纷纷附和。

“是啊!我睡得好好的,就这么被吵醒了,然后再也睡不着。”

“我儿子今年上初中,学校作业多,每天晚上都做到十一、二点。刚睡下去,才四点多就被吵醒。他六点就得起床吃早点上学,被这么一搞,今天上课肯定没精神。”

“我妈神经衰弱,醒了就没法睡等天亮了我还得陪她去医院好好看看你这人,一点儿公德心都没有。”

“保安都说没车位了,你还偏要闹着进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大晚上的吵得大伙儿没法睡觉,信不信老子找人收拾你?”

噪音扰民是令人愤怒的,何况还是从睡熟中被汽车喇叭声惊醒。听着周围人群传来种种充满怒意的言语,虎平涛完全可以想象之前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

他注视着局促不安的西装男,讥讽地说:“你这是倒打一耙啊!还说别人打你注意你的言辞,现在可是有诬告罪的。”

西装男畏畏缩缩,却仍在争辩:“他们人多,把我围起来”

物管经理上前几步,怒道:“我们打你了吗?我现在就把监控调出来,看看究竟是谁的问题?你自己不小心撞在车上,转过来还诬赖我们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所有人都注视着西装男。

他沉默片刻,深深吸了口气:“反正你们就是针对我好了,别的我也不说了。我在这儿停车,是跟你们签过协议的。两百块停一个月,你们既然收了钱,就必须为我提供服务。反正我的车就是要停进去,你们不准我进,就是违反协议。”

物管经理发出冷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他随即转身,对站在身后的保安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转身跑进岗亭,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份文件。

“这是停车协议。”物管经理把文件重重塞到西装男面前:“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要你的钱,我们也不会对你提供任何服务!”

虎平涛就在旁边,把文件上的内容看了个大概。其中最重要的几句话,是这样的。

尊敬的车主你好,你已经严重违规小区规定,现在对你做出如下处理:记今日起,将你的车辆包月合同终止。请你尽快到物业领取所剩款,谢谢你的配合。

这份文件显然是匆忙中打印,其中措辞不当,也有错字。比如“违规小区规定”,“记今日”等等。

西装男看着手上的文件,又惊又怒:“你们凭什么终止合同?我我要告你们!”

物管经理没理他,转身对虎平涛解释:“我们这个小区车位有限,从来都是先到先停。后面进不来的,就自己在外面找地方。以前就因为同样的事情起过纠纷,可谁也没有像他这样在大门口按喇叭。这次他是真惹了众怒,作为物管,我们肯定要确保业主的利益。”

随即指着西装男强调:“你不是业主,你只是在这里租房子。所以当初你进来的时候,跟我们签了停车协议。”

物管经理再次转向虎平涛,解释:“除了已经购买过地下车位的业主,其他人都要跟我们签一份停车协议。内容都一样,就是确保先来先停。可现在的问题是,他拒绝配合我们的管理,大清早的天没亮就按那么长时间喇叭,这已经是严重的扰民行为。”

虎平涛听了微微点头:“是的,这已经可以定性为寻衅滋事。”

物管经理倍受鼓励,继续对西装男道:“你看看,这么多业主都被你吵醒了,你还说我们打你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你好好看看协议最后的那几句话。”

西装男低头看文件,果然,在页末签字的正上方,清清楚楚注明:本人同意小区租户包月停车告知单中的内容,不保证有车位停放,本着先到先停的原则,服从物业对车辆停放的现场指挥。

物业经理继续道:“你看清楚,我们作为管理方,是有权随时终止协议的。我已经让人把你的车辆资料从电脑里删除,以后也不会给你继续办理包月停车业务。”

西装男急了:“我住在里面,你们不能这样做。”

物业经理冷冷地说:“你可以打听打听,我们的确有这个权力。这是业委会所有成员集体商讨后通过的管理条例。我们只是照章执行。”

“你凭什么拒绝服从管理?”

“你比其他人要特殊吗?”

“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有监控,不服的话你可以去告,去打官司,我们奉陪到底。”

旁边,一个业主走过来:“赶紧开着你的车走吧!闹了一夜,大家都没睡好。马上就天亮了,该上班的上班,该送孩子的送孩子。你这车停在大门口拦住路,谁也不好走。”

西装男正要开口反驳,却听见对方说:“人家警察都说了,你这是寻衅滋事。你要是再不走,我们就打电话给交警。反正你开车过来的时候被摄像头拍到,你身上酒气那么重,大伙儿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僵持了几分钟,西装男只能悻悻地钻进驾驶室,把车开到路边。

有警察在场,他不敢开走。下车以后,冲着街边的行道树狠狠踢了一脚,然后蹲下去,双手抱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虎平涛和王贵回到所里,刚好赶上早餐。

每人一碗米线,外加一根油条。

虎平涛西里呼噜把米线扒完,然后把油条撕成小块泡在汤里,三口两口吃了个精光。他抹着油光光的嘴,把碗洗干净,走出食堂,在派出所的院子里来回踱步。

办公室外面的墙角下面,蹲着十几个个年轻男女。所有人的手都被铐住,旁边墙上有一圈封闭的钢管,他们只能保持弯腰或半蹲的姿势,无法离开。

谭涛从对面过来,虎平涛将其叫住,指着被铐住的这些年轻人,问:“这是你昨天晚上抓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