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与陈如温存够了才说道：“小如，听我的，把市里的资产全清了，拿着钱去省里找小雪，你们找个稳妥的投资方式，再也别回来了。”

陈如趴在赵易的怀里等了半天才说道：“那我走了你怎么办啊？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赵易摸着陈如的秀发笑了一下说道：“我过去尽靠女人了，现在我要靠我自己的本事博一回，如果老天开眼，会让我活着走出去的。”

陈如一扭身抱着赵易说道：“不，我不走，我走了你又要杀人了，你还怎么逃啊？”

赵易一阵阴笑，说话：“是真英雄不带刀，有的是人替咱们杀，而杀人其实没什么意思，杀谁也得偿命，死对某些坏人其实是解脱，我要做的是让他们生不如死，直至他们不得不死。”

陈如痴呆似地看着赵易阴险的眼神，心里一阵阵地发凉，一个善良抑郁还有正义感的小市民就这么完了，无情的社会阴暗的官场像一个大染缸一样，无论你是多么纯白善良的人时间久了也成了一块黑布，即使再捞出来也永远洗不白了。

陈如长叹了一声又搂住了赵易的脖子，闭上眼睛在耳边喃喃地说道：“赵易，如果这样咱们走吧，郑秀是铁定跟你离婚了，小雪的去留我无所谓，她要是离婚了带着她一起走，咱们跳出这个圈子再有个重新的开始。世界这么大，哪里都能好活。”

赵易抱着玉软花柔的陈如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如，我根本没想走，与人斗其乐无穷，我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我不仅仅是拿回我该拿的东西，我要让不该拿的东西谁也得不到，老天其实从来没开眼，善恶报应就得自己争取。小如，对不起了，你走吧。”

陈如又叹息着劝道：“赵易，我知道你现在觉得很没面子，这次人大代表和杰出青年的身份全没了，心里一定憋着火，但咱们不就是这样一步步地走过来的吗？你我都是人事局的小干部，跌跌撞撞走到这一步也可以了。

多少党校的同学现在还啥也不是。咱们的老主任白金城，现在还是正科级一动没动，前一段时间我回局里给钱局长随份子的时候遇到他，他连个私家车都买不起。还咨询我投资方面的事，我一问，他只能拿出三万块钱的私钱，现在这个世道还算钱了吗？这么些年，只有你我在超常规地发展，但靠什么超常规？

还不是靠潜规则？还不是靠千年不变的官道？既然官道不变咱们就得变啊？这些年的每一步还不是世道人情，没有你的舍得大法哪来今天的几大公司？以后想要发展还得继续，无论做什么你都得有实力，而不是靠那个副经理职位。我也知道你一定是要靠孙天宇的方式暗下黑手。

但那不是正道啊，他如果没有跟你合作开公司洗白了，现在都已经进去了。而我去哪里还不是因为有你，如果没有你我去哪里呢？你要是累了甩了几个公司也好，这样你就能消消停停地当官了，商场那面有我你不用担心，过一段时间郑秀好了你就离婚，咱们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然后你的官爱干不干，我把公司再转型，就可以真的走了，下半生还夫复何求？人生也就圆满了。听我的，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啊。”

赵易却冷笑了一下，说道：“小如，你觉得你还能再干去了吗？市里这次搞了那么多的政绩工程，这些都是需要大钱的，咱们市财政不是央行，没钱可以随便印。这两年，社会上的闲钱基本上都被各路诸侯刮尽了，再刮就得宰肥猪了。

你想想，你我的钱能动一分不？如果你是市领导，面对着这无底洞，你怎么办？财政补贴不足是不是得动员社会的力量投资入股，杨书记为什么敢这么搞？还不是为了他的下一步，他已经改了年龄，屁股一抬去省里继续当官，这些乱窟隆谁来堵？

小如，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不想让你当肥猪，我的下一步就是高价收了你的股份，让你赚够了平平安安的走人。”

陈如却哼了一声，说道：“想宰我？没那么容易。这个破书记我也没放在眼里，他的那些乱事我也是一清二楚，干不干的得看我的心情，还轮不到他来装大。”

赵易没想到陈如的口气越来越大，却调过头来劝她道：“小如，别忘记了，人家是官，你是商，自古‘士农工商’向来没地位，现在让你们发展不过是暂时借力罢了。你赚够了就行了。”

陈如小嘴一撅，说道：“不，我没赚够，我这两天看账务报表了，去年几个公司的纯赢利加一起不到五千万，分了红也没剩下什么了。北方地产公司如果没有财政补贴基本上亏损，如果今年再抢不到工程还是亏损，我无所谓，我哥哥怎么办？”

赵易想了一下说道：“你管他干什么啊？他不是想在市里大干一番吗？有了你爸给他做工作，再接几个工程不就行了吗？”

陈如却答道：“哪有那么容易啊，他的公司跟你的不一样，他的公司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弄一些工程还不够交税和人情费的呢，剩下的都是银行贷款和财政欠款，他手还大，赚一个花二个，把咱们在北方大厦赚的钱全都搭进去了。现在就靠收费公路那一块支持，没有我他怎么行啊？”

赵易说道：“怪事，没有你他还不能活了？你还是小干部的时候人家就是大老板，你哥哥不简单，他能花就能赚，用不着你操心。”

陈如松了手，起身倒了一杯热茶，喝了一口递给赵易忿忿地说道：“他是不简单，看我不帮他又打老婆的主意了。”

赵易接过陈如的热茶喝了一口问道：“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是听说他在省公司请人呢。”

陈如又坐在了赵易的身边说道：“其实，不是请人，是找合作公司，也说不准是谁找谁，这次你出事之后，我真想走了，看到郑秀的脸我也很自责，对不起她的事做的太多了，我自己也觉得没脸在市里呆下去。

在海南这一段时间我也想了很多，这些年我真的累了。可是离了你我真的舍不得，没了你的消息我跟丢了魂一样，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没了你我还干什么呢？我走前也见过小雪，她应该与郑秀同病相怜的，没想到竟然把责任全都推到郑秀的身上，如果有一天方刚要是知道她跟你又会怎么样呢？我想想都怕。

我这次回来先去的省城，小雪那意思是要跟方刚彻底离婚，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让我也甩卖资产撤回省城。还说帮你弄县里那个粮食公司的计划赚最后一笔。我初始还想这么大的资产谁来接盘啊？大不了低价甩卖。

但现在想走也不走了了，我哥哥知道市里有大工程早就想要扩大产业了，我怕他跟你抢工程一直没同意。但现在不同意也不行了。这次省里成立了一个北方城镇建设投资银行，她老婆调到那里去当副总，其实就是商业银行的分行，北方集团也投了一部分股份，其它的股东都是省里的官僚。

集团也给各公司下了任务，即要存款又要放贷，却让城投行赚白钱。这种缺德事集团公司以前也没少干，各分公司还指望着人家吃饭呢，不得不忍着。大哥却跟老婆夸海口，要在市里的工程上帮她们狠赚一笔，他都已经成了投资银行的代言人了。

我在北方地产有一半的股份，大哥拽住我不撒手，嫂子还鼓动我的投资公司入股她们的银行，还想利用的我投资公司融资呢。你的事没解决，我想想没干，如果你要是走，我就跟你一起走，如果真的留下来了，我还得继续啊，但我不想入股他们的银行。”

赵易忙说道：“这不正好，你不是怕没人接手资产吗？而且咱们以后早晚得走这条路啊。就是我有钱也得投资这种旱涝保收的银行啊。”

陈如又递给赵易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一个是入股她们这种地方银行不一定有大赚头，背后的那些高官就是利用别人的身份入股，只靠关系拿干股，具体怎么回事咱们不知道，万一出了问题人家一甩手什么损失也没有。

而咱们真金白银的就被吞了，企业亏损这种事根本就没地方说理去。还不如咱们自己干，累一点但心里有谱。再有那个层次的人乱事太多，我嫂子的乱事你也听说过，入了那个圈子坏事难免，你知道又犯虎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说完搂住了赵易的腰说道轻轻地说道：“我虽然是你的情人，可我不是一个不要脸的人，真的不想在感情上闹心了，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跟小雪一起去西洋酒庄做酒去了。”

赵易喝着茶水一手搂过陈如的腰，觉得有点乱，想了半天才说道：“这不是我要的计划，看来真的要三国演义了。不，是四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