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桂花厅，曹子扬第一感觉是，人非常多，十几桌，坐无虚席，都是有一定年纪的，年轻的非常少，当然那些都是领导，只有很小一部份曹子扬见过。韩老首长在最上面的第一桌，伴坐的还有两位院长，以及那个女政法委书记，抓经济的副市长，还有苗正红，韩局长夫妇，孔首长。

曹子扬刚走到，韩老首长就道：“哎，你这小子比谁都大牌，赶紧坐我这边。”

“好，祝老首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曹子扬坐下，和那些领导都打了招呼，当然还有傍边一桌的领导，都是南湖的头面人物，什么局长，处长之类一大堆，还有蓝教授，协会会长，以及卫生局的领导，还有医学院的领导，加上黄大白。可以说除了市委书记没来之外，南湖三份之二有多的头面人物都在座，要是丢个炸弹下来，南湖立刻就能翻天。

聊了几句，开席时间近了，菜端了上来，有服务员在倒酒，韩老首长站起来，随即有部长给韩老首长拿了一只麦，顿时全场安静。

韩老首长开口道：“今天我大寿，六十五，看着不像，但真是六十五，岁月催人老啊。值得高兴的是，这个生日我能站着过，而不是好像过去无数个生日一样，坐在轮椅上喝大家的敬酒，大家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难受、苦痛、绝望，各种无法想象的折磨，尤其对一个军人而言，站不起来是最残酷的。”

顿了顿，韩老首长才又道：“不过我很幸运，认识了中医院医术出色，神乎其技的曹医生，他三几下手脚就把我给治好了，让我重新站起来，这大恩大德，我就不说曹医生是我再生父母那样的恶心话了，我只想说，曹医生是我老弟，我们结过拜，来来来，老弟，跟大家照个面吧！”韩老首长示意曹子扬站起来。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曹子扬只好站起来，向四面八方打招呼，那感觉古怪之极，而下面，则是议论纷纷，有的回礼，有的没有。

韩老首长搂了搂曹子扬的肩膀道：“这就是曹医生，肯定不少人都认识他吧？我已经给大家做过试验，真的是如假包换的神医，至少比北京总院那些什么专家教授都靠谱，他们都说我没救，曹医生却把我救了回来！在这，我跟大家说句心里话，别藏着掖着，有什么疑难杂症，老病老痛，都可以去中医院找曹医生，肯定不枉此行……”

韩老首长开始做广告了，曹子扬听着感觉很别扭，当即道：“老首长，今天你做大寿，就别说这些话了吧，来来来，我们大家敬老首长一杯，祝老首长长命百岁。”

“好，高兴点，来。”韩老首长拿起了酒杯，“我只能喝一两杯，这是曹医生的叮嘱，没办法啊，如果大家要是想灌我，我只能用白开水奉陪，大家没有意见吧？”

当然不会有人有意见，大家都拿起了各自的酒杯，站了起来！

喝了一杯，韩老首长让大家坐下，他又说了一番话，卖了一番广告，才坐下，正式开席，那会菜已经全部上齐，都是意头非常好，非常精致的美食！

不过这些美食都是摆设，或者说，对曹子扬来说这是美食，对这些天天吃美食的领导来说还不如普通菜式。所以不停有领导离开自己的座位，从四面八方来给韩老首长敬酒，哪怕韩老首长喝的是开水。跟着倒霉的是曹子扬，菜没吃多少，每个敬韩老首长喝酒的人顺带也敬他一杯，虽然一个个照面，认识了无数英雄好汉，但因此付出的代价是喝了无数杯，还没到八点钟就已经有点晕头转向。

再有人来敬，曹子扬无法喝了，韩局长倒是识趣，帮曹子扬挡下来，喝了几杯，然后毛副院长和林院长都帮着忙。

一过八点，就有人要走，走之前都来跟韩老首长打招呼，聊几句之类，曹子扬发现还真的很多韩老首长和孔首长带出来的人，他们的老部下，现在一个个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

到八点半，人已经走了一大半，九点，就只剩下二十多人，分别坐两张距离很近的桌子，一起聊着天。

韩夫人对曹子扬说：“曹医生你还好吧？”

曹子扬道：“好啊，喝了两杯浓茶，比刚刚那会儿好很多。”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今天的事情。”

曹子扬反应过来：“已经没事，谢谢关心。”

“你要是累了，跟老首长说一声，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想了想，曹子扬又道，“韩夫人，问个问题，你认识教育局的人么？”

韩夫人想了有两秒，然后道：“我有个同学好像在教育局，不过……就是个小主任吧，怎么？你有事么？”

曹子扬道：“我有个朋友在艺术学院读书，她家人里不想她跳舞，因为老出问题，但又无法说服她，所以打算去找学校领导，就是没有门路。”

韩夫人表情有点怪：“我觉得还是和你那个朋友商量比较好，想办法说服她才是尊重，从背后搞小动作不好，会影响关系。”

“我知道，但已经试过，没办法啊，为了安全着想，只能……搞小动作。”如果有选择，曹子扬当然不想这样做，因为如果被小靖发现，按小靖的性格，会恨好久，没有选择，只能避重就轻了，被恨，总比小靖出点什么事好……

韩夫人叹了一口气道：“那我问问我同学吧，她应该有办法，她毕竟在教育系统工作，虽然职位地位，但门路肯定比我们多，至少能给我们一个好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