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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奇迹(1 / 2)


李世民心里是很不舒服的。

在他看来,民意如水。

而作为君主,若是能顺水而行,顺势而为,方才称的上是明君。

眼下全天下都在为一个玄奘揪心,宫中表示一下对这玄奘的慈悲之心,便可收获大量的民意,这有何不可呢?

可李承乾这个家伙……似乎对此后知后觉,一点觉悟都没有。

反而是他的两个弟弟,所表现出来的行为,现在仔细一琢磨,倒是觉得颇对胃口。

这两兄弟,都是杨妃的儿子,性子比李承乾要稳一些,办事也牢靠。

李世民于是起身道:“观音婢,朕该去文楼了,你好生歇着吧。”

说罢,便领着张千摆驾至文楼,此时文楼里早就摆好了奏疏,李世民端坐,张千则给他奉茶来。

李世民突然抬头道:“法会是什么样子?”

“人山人海。”张千道:“万人空巷。”

“噢。”李世民颔首点头:“将恪儿和愔儿明日叫到朕的面前来,朕有话和他们说。”

张千便点头:“喏。”

………………

陈正泰这些日子,都在鼓捣钱庄的事。

钱庄的业务铺展得很快。

一方面是欠条越来越流行,那么将欠条货币化,已是势在必行。

当然……货币化是水到渠成的,因为欠条本身就已变成了货币。

而此时,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货币该和什么挂钩而已。

当下的欠条,乃是和铜挂钩,也就是说,大唐采掘出多少斤铜,这天下便自然而然的产生了多少的货币。

而随着炼铜业的发展,以及铜矿的采掘,这铜的储备越来越多,那么理论上,流通于市面上的铜也就越来越多了。

不过当下而言……是没有太多问题的。

虽然货币大量的流行于市场,可随着作坊规模的不断增加,货物的出产也在膨胀,市面上……依然对于欠条如饥似渴。

物价虽是在温水煮青蛙一般的慢慢上涨,形成了某种良性的通货膨胀,可实际上,却并没有引发什么乱子。

也就是说……只要生产力还在增加,理论上,一贯钱的欠条,能买的商品价格是较为稳定的。

除了商品价格,资产价格也是如此,按理来说,资产价格是较为固定的,譬如土地,它的价值会随着货币的增加而不断上涨,可实际上……

此时的大唐,土地的资源随着陈家开发了朔方、高昌以及河西,其实也保持了一定的稳定。

毕竟,当土地的资源都在不断的扩张,那么,随着陈家钱庄的欠条越来越多,可实际上,增长却是乏力。

只有在土地资源恒定不变的情况之下,才可能推高未来资产的价格。

当然……这种事在未来必然发生,却不是现在。

尤其是世族大规模的迁徙河西之后,土地价格竟还有略有降低的事情发生。

这几乎是当今天下最好的时代,炼铜业一日千里,发出无数的欠条,而欠条则流通于天下,百姓们手中的货币增加了,能买到的商品和资产也日益增多,购买力不断的变强。

于是,百姓们毫不犹豫的又将手中的资产,以储蓄的方式,回流到钱庄。

钱庄每年下来,储蓄的资产不断的攀升,而后再想尽办法,将这些欠条以放贷的形式,贷款给世族和商贾,让他们有了足够的资金,去开发高昌、朔方以及河西,或者是新建和扩大更多的作坊,更大的利用土地,提高生产力。

只今年,才不过七月,炼钢的产量,就远远超过了去年一年的钢铁产量。

一切都是欣欣向荣。

于是,财富日益增加,钱庄储蓄的资金如滚雪球一般的壮大,若是还继续将这一张张流通的纸票,称之为欠条,便有些过头了。

因而,第二代的钱票推行便势在必行。

一方面,陈家研究出了最新的纸张,除此之外,在油墨方面,也大作了文章,除了防伪,最新的印刷机,也已预备,为的就是替代当下市面上流通的欠条。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单凭让纸票在大唐以及河西等地流通是不成的。

至少当下,在兰州就遇到了许多的困境,各地的胡人纷纷前来和大唐互市交易,如此大规模的交易,可实际上呢,还处于比较原始的以物换物的阶段。

他们带着自己的货物,来到了大唐,而后用这些货物,换来欠条,再用欠条,购买大量的大唐特产,而后,再带着这些特产回到本国。

这个过程……增加了大量的损耗,也是费时费力,某种程度而言,任何一种交易所产生的障碍,其实都在吓退老实本分的商贾。

倘若只是寻常的交易,这样也就罢了,可若是大宗的交易,那么交易的难度就在不断的增大。

虽然已有一些胡人商贾,会储备一些欠条,可还远远没有达到流通的地步。

现在钱庄堆积着大量的储蓄,欠条又只在大唐流通,这便让陈正泰有些头痛了。

因为任何一个搞钱庄的人,最担心的就是两件事,其一是担心自己的储蓄金太多,生恐自己的钱不能放贷出去,产生大量的利润。其二,就是怕自己贷出去的钱,碰到了坑货,欠钱的成了大爷,最后引发坏账。

既然如此,陈正泰想在其他方面,做出一点尝试。

“却不知陈正雷他们现今如何了。”陈正泰突然感慨一声,唏嘘不已,而后在书斋里,长吁短叹起来。

其实这几日,武珝都在书斋里帮陈正泰料理钱庄的事,此时不由道:“恩师现在上心的不是钱庄吗?怎么又突然担心起玄奘和尚了?”

玄奘和尚的事,武珝也是知情的,她知道这事正在风口浪尖上,引发了全天下的关注。

可对于武珝而言,她不在乎。

这普天之下,时运不济的人如过江之鲫,一个和尚遇险,却是满天下人关心,那遭遇了大病,孤苦无依的劳力,还有那日夜操劳的农人,难道就不值得怜悯吗?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吃饱了饭的人多了,闲得发慌而已。

她觉得恩师不该关心这些事,这世上过的不好的人多了去了,倘若真有同情心,哪怕随便给身边的乞丐一些钱,让人可以衣食无忧,也比关心这万里之外的事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