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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1 / 2)





  从一开始,身份上的不对等就注定了二人有缘无分。

  “嫂嫂虽然心直口快,却是个好人,哥哥应当善待她,对她好,不要让她承受无谓的委屈,因你的冷淡酿成她的惨剧。你既然娶了她,就要对得起她。”

  秦律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甘心,也放不下。

  他是真心喜欢青荔的,从小就喜欢她,想给她最好的一切,但或许是被礼仪教条束缚,或许是他不够勇敢,这份喜欢最终化作致命一击,让他疼得快要喘不过气。

  他用手掌捂着双眼,默然良久,终于缓缓点头。

  秦婵心疼他,只是眼下这样的状况,除了按部就班,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青荔在宫里吃香喝辣当主子,这些日子过得不错,哥哥也应当早早收了那份心,过好他的生活,别让亲人们替他担心。

  第二天一大早,秦律被秦婵推回喜房,对裴飞兰笑眯眯说,哥哥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对嫂嫂不敬,请求嫂嫂原谅哥哥。

  裴飞兰给秦婵面子,不再提昨夜的事,与秦律一起给老爷和老夫人敬茶。

  秦盛之和阮芳舒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两人尚沉浸在儿子娶妻的幸福愉悦之中,想着不出意外,一年左右就能抱上孙子,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秦婵站在一旁,紧张看着这对不叫人省心的哥嫂,好在俩人没当着爹娘的面闹出幺蛾子,她吁出一口气,略感头痛地回王府去。

  临行前裴飞兰叫住秦婵,“王妃且慢。”

  “嫂嫂可还有事?”

  裴飞兰低头笑了笑,“王妃,说真的,我只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不和秦律计较。我裴家忠于闵王,自然也忠于您,您端庄可亲,宽宏大量,令我敬重,您放心,只要秦律不来触我的霉头,我俩的日子便能凑活,对王爷那边也有个交待。”

  秦婵比裴飞兰矮些,仰着脸听完她另类的表忠心,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

  “嫂嫂,若有难处,尽管去王府找我说,切勿委屈了自己。”她拍拍裴飞兰的手。

  裴飞兰灿然一笑:“让我受委屈,秦律还不够格。”

  秦婵一噎,默默感慨这位嫂嫂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如此也好,只要心态好,什么样的艰难都会容易处置些。

  回王府的路上,秦婵乘着马车,撩开小搭帘儿往外瞧时,无意中瞧见个熟悉的身影。

  “青桃快看,那人可是吉姐儿?”秦婵指着街上一个身形稍胖的年轻女子道。

  “嗨呀,可不就是她,她一个人在街上乱转什么,遇见了坏人可怎么办。”青桃一眼认出她,让车夫停下,小跑过去,把魏吉领到马车上来。

  魏吉怀里抱着个包袱,脸上还挂着泪痕,表情仍是傻乎乎的,坐在秦婵身边发呆。

  “吉姐儿,你做什么去了?怎么哭了?”秦婵摸摸她的头询问。

  魏吉小嘴一撇,眼睛又红了,埋到秦婵身上哇哇大哭,边哭边说:“魏吉的哥哥死了,他死了。”

  “啊?你有哥哥?”青桃吃惊,她怎么不知道这事。

  秦婵沉吟半刻,对青桃说:“我倒是记得,她哥哥叫魏辉,起先在咱们家铺子里跑腿的,后头被送去薛家布庄当伙计,都是早年间母亲安排的,你常年在内院伺候,不知道很正常。”

  青桃“哦”了一声,立刻又“咦”,咋咋呼呼道:“吉姐儿的哥哥也姓魏,还是薛家布庄的伙计,她说她哥哥死了,而前些天薛家闹出人命官司,死的伙计也姓魏……难道……”

  秦婵一惊,连忙把魏吉拥起来,“吉姐儿,你哥哥是怎么死的?”

  吉姐儿拧着眉头,打开怀里的包袱,说是方才去薛家收拾回来的哥哥的遗物,除了几件杂物,竟有两块明晃晃的金子,不像是魏辉的东西,再往下翻,还有个女人的肚兜,红红的绸缎面,鸳鸯戏水的图案,这样精致的私密物,只有富贵人家的女子才有。

  “我哥说过,他恐怕再也见不到我了,让我好好照顾自己。”魏吉红着鼻尖儿道。

  第五十一章

  秦婵与青桃对视一眼, 俱察觉到此案另有隐情。

  秦婵安抚了魏吉一阵,由着她伏在自己身上痛哭, 待她的哭声渐渐变弱, 才问:“魏吉, 你还知道什么, 都说来听听。”

  魏吉的一张小脸哭得通红, 脸蛋抵在秦婵的肩膀上,想了半天终于想起几句:“我哥说, 有位熟识的夫人让他帮忙,帮着办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难以启齿的事?

  秦婵略略一想,再低头看那肚兜, 应当是男女私情一类。

  她再问魏吉可还知道别的,魏吉便蹭着眼睛摇头,说想不起来了。

  马车路过刑部的所在,差役正在宣读薛案判定的结果, 百姓们聚拢过去听热闹,人□□织, 青桃得了秦婵的吩咐, 也跳下马车去听。

  没过多久, 青桃便挤了回来, 边喘边说:“王妃, 不好了,刑部判的是薛老板流放边关,薛家不得回京。”

  魏吉已经趴在秦婵身边睡着, 秦婵心里咯噔一声,想着这案子十有八九判冤了。

  “王妃,咱们可要回母家,去和老夫人说说?老夫人与薛老板主仆一场,只要老夫人请老爷出面,再找刑部尚书通融……”

  “万万不可,不可惊动母亲。”秦婵的手指扣进织锦的坐垫内,暗道事情有些棘手。

  母亲与薛叔叔有那样一段过往,这时候不该再有牵扯,父亲更不应掺和进来。

  秦婵咬牙。有什么事,都有她在呢,不必烦扰爹娘,她自己会应付妥当。

  秦婵捞起一条披风系好,连帽掀上头顶,直遮住上半瞳孔,“走,咱们去刑部大牢,亲口问一问薛叔叔。”

  刑部的人认得闵王令牌,纵然尚书不在,也不敢不给闵王妃的面子,点头哈腰把人带进了牢房。

  牢狱森森,四面石壁中冒出丝丝寒气,能沁到人的骨子里,灯火昏黄,角落中散发的味道难辨,引人作呕。